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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碗簡單的乾麵,味道卻不簡單,肉燥悉心熬過了,不油不膩,麵條吸滿了湯汁,這是古早味,這是與父親的一期一會。

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,每次來祭拜父親,都要到附近的麵店吃上一碗乾麵,然後再去和父親說說話、聊聊天,10幾年過去了,歷經一次麵店遷移到對街,每一年,始終如一的母女仨,與始終如一的老闆,已經光顧到都認識了。

乾麵、餛飩湯、滷菜,是每次不變的菜色,這裡的味道很好,不會太鹹,雖然還是有南部口味的甜在裡頭,但不至於太過,很像小時候家裡煮的麵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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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,家裡在臺北經營麵店,S常常是一邊看著父親、母親在小麵店裡忙進忙出的,一邊和鄰居的孩子玩耍;小小的麵店不是非常華美,空間也不寬敞,卻因為質樸的美味而吸引許多人一再上門,印象中有不少資深藝人都來光顧過,那不只是一碗乾麵,那是一份對顧客的責任,用了心要讓好的食物送到客人手上,那是父母親對孩子的愛的一種寄託方式,希望生意一直好下去,才能給孩子更好的生活,無奈好景不常,店紅遭妒,如同現在許多地方時常發生的,一場無名火,小麵店的一切付之一炬,一切都結束了。

10幾年前父親病逝,為父親挑選的安息之地,附近有這麼一間麵店,同樣的質樸、美味,時常座無虛席,剛開始有老闆和幾個年輕孩子一起幫忙,10幾年過去了,最近幾年都只看到老闆一人忙進忙出的,同時麵店也搬到斜對面的另一間店面。每年,我們母女仨點的餐點永遠是不變的乾麵、餛飩湯、滷菜,老闆幾乎看到我們都知道要點什麼了,即使看似熟識,但她從不多話,我想這也是S喜歡這裡的原因之一吧;有些店家或是有些人,總愛在熟識之後、甚至熟識之前就問東問西、探人隱私的感覺,令人感到不舒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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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父親的一期一會,也是與老闆的一期一會,這裡的客人時常很多,要耐心等待,等待的時候,S總愛默默地在位置上看老闆工作的樣子,如何悉心的對待食物,端出她的餐點,就好像小時候在臺北生活那樣,看著父母煮麵、端麵的側臉;謝謝這間麵店的存在,某種程度像是保存了S童年記憶的載體。

販售食物,而不是販售一樣商品,因為在意客人吃下去的是什麼,所以用心,我想,這大概是當時家裡經營麵店的時期埋下了小種籽吧,而現在開了花,在甜點製作與販售的道路上,踏實前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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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【說味蕾II】系列之2:《一碗乾麵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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